1960年的La dolce vita算是Fellini非常著名的電影作品,當初贏得坎城影展的金棕櫚獎,片中瘋狂攝影記者的名字Paparazzi甚至還成為後來「狗仔隊」的指稱。

看了這部片,並不那麼喜歡。

原因之一,觀影環境實在太差了!台北光點場地的設計差到極點,前後幅度落差不夠,哪有所有座位一一向前對齊的道理?在劇院全滿的狀況下,幾乎沒有找空隙的機會,加上字幕投影板位置太低,連英文字幕都會被前面的人擋住,更別提中文字幕(字幕卡是英文列在中文上面)。當然我不敢說以我的身高和大頭就沒有令坐在我後面的人痛苦。(看「大路」時也是如此,但至少我還靠英文字幕撐完全場。但也發現中英文翻譯的不一致。),不過看文字語言較豐富的外語片時少了字幕,多多少少有霧裡看花的感覺。

原因之二,同場的觀眾有些惹人厭,進場慢的多得是,已經破壞一開始看電影的心情。坐在兩邊的人都要靠扶手,我覺得被壓迫,已經很討厭在公共空間不得已必須跟人肩鄰肩的情況,更不喜歡個人空間還受到「威脅」的感覺。這兩邊的觀影人,一邊的人一直喝飲料,翻動筆記本;另一邊的邊看邊問問題、討論。真的annoying。

在環境這麼「不適」的情況下真的影響看片的興致。再加上片長(174 mins)真的有點超出我正常接受範圍(150 mins,外語片因為多少還需要依賴字幕,大概承受時間還會打些折扣。)。實在對Fellini很不敬,雖然已經結束但Fine都還沒打出來我就起身要離開了。

撇開外部因素,我不喜歡這部片的最主要原因在於它反諷的無比沉重。我的解讀是Fellini拿片名la dolce vita(甜蜜的生活)字面上的意思對現實做最大的批判和諷刺。我本來就不喜歡偏離責任與角色的媒體和新聞工作者,1960年Fellini所呈現的新聞界惡行惡狀和社會某階層頹敗生活居然和現況相去不遠,可說幾乎是靈活靈現。唏噓!

Fellini曾說:「自以為無所不知,自我為重,拼命地想知道更多,這都是錯誤的信念,擋住我們對未知的信仰,窒息它,瓦解它,結果總是未見得更令人滿意。」我不確定他這些話是否是針對媒體和新聞工作者進行批判,但這拿來形容現在的媒體和新聞工作者是在貼切也不過了。

但Fellini真的是個非常哲學的藝術家,總是從生活最簡單的線索或對話中就傳達他對人生的思索。這部片的引人深省的關鍵是主人翁Marcello的好友Steiner的一句話:「受苦的生活比在一個有嚴密組織中受保護的安全無虞的生活要好。」
(Even the most miserable life is better than a sheltered existence in an organized society where everything is calculated and perfected.)(可以的話我想找看有無義大利原文。)非常值得好好咀嚼思考。或許劇中這麼多對比,表象和弦外之音的反差,就是對現況人生最寫實的呈現和心境的扭轉與再反省。

儘管看這部片的經驗和電影本身的意涵對我而言不是甜蜜愉悅的,我卻非常喜歡它的主題旋律,若要用味道來形容,它像一開始聞的時候香香甜甜的飲料,喝下去後涼涼的,香甜的味道會飄散到鼻腔,但口腔舌沿卻會開始感覺酸酸的。這段旋律最著名的一段場景就是男主角Marcello帶著他的父親來到羅馬的著名老風格的夜總會,中間一段著名表演,小丑般的老樂師用小喇叭吹奏著這段有些哀愁的曲調,卻一邊演出些滑稽的橋段。美麗的歌舞女郎Fanny告訴Marcello的父親,她聽過這首曲子無數次了,但每次都感動地流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C_UjMsYmJc

我會記得La Dolce Vita,來自這段充滿酸澀甜蜜與觸動內心的旋律,伴隨著沉重的省思。至於惱人的台北光影場地,很快就會跟這部電影的記憶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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