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常自己開玩笑說,英國是給人來跳芭蕾的地方,不是給英國人自己跳芭蕾的地方。這樣的玩笑話對於一百年前英國的舞蹈風氣可是非常真實描述。在二十世紀初期的英國,很多人覺得跳舞是俄國人或法國人的事,他們歡迎外國的舞者到英國跳舞,卻少有建立國家舞團的想法。

今日英國芭蕾得與法俄芭蕾國相提並論,得歸功於二十世紀初期兩位深具遠見的女性。一位是Ninette de Valois,Royal Ballet和Royal Ballet School的創建者;另一位是Marie Rambert,她組成了英國第一個專業舞團,也是發掘英國許多編舞巨星的伯樂。而奠定英國芭蕾風格(English Style)基礎的編舞家Frederick Ashton也與de Valois及Rambert有密切的生涯發展與合作關係。要淺談英國芭蕾發展,就從de Valois、Rambert與Ashton這三位「英國芭蕾金三角」開始。

最不皇家的皇家芭蕾 - Royal Ballet

談到英國芭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Royal Ballet,它的歷史可回溯自1931年隸屬於Old Vic-Sadler’s Wells劇院的芭蕾舞團,比起歷史超過兩百年的Bolshoi與近350年歷史的Paris Opera,它仍舊是個相對年輕的國家芭蕾舞團。

今天它雖以「皇家芭蕾」之名著稱,它的發源並不如其團名般堂皇尊貴,並非由皇室創立,也非為了服務皇室而存在。它的草創來自一位女舞者的信念與遠見。

[Young Ninette de Valois as dancer]
Young Ninette de Valois as dancer

Ninette de Valois出生於愛爾蘭,曾是Diaghilev Ballet Russes的舞者,1925年離團後開始在英國教舞、編舞,並與幾個劇院合作。她有個理想:要建立屬於英國的芭蕾傳統,建立英國的國家舞團。達成理想的第一步,便是成立一個由相同訓練風格舞者所組成舞團。於是,她在1926年創立Academy of Choreographic Art,要以這個女生為主的舞蹈學校,培養舞者,組成一個芭蕾舞團,藉此她能與劇場製作人與劇院老板Lilian Baylis有更多合作的機會,同時提供學生們實際演出機會。

因此,當Old Vic的老板Lilian Baylis開了第二間劇院Sadler’s Wells時,她邀請De Valois為兩間劇院製作舞蹈演出,De Valois也成了Vic-Wells’ Ballet的總監。當時因Diaghilev去世解散的Ballet Russes剛好成了De Valois舞團的救火隊,她吸收了Ballet Russes的舞星如Alicia Markova和Anton Dolin作為Vic-Wells Ballet的首席舞者,Tamara Karsavina也受邀以顧問的身份與舞團一起工作。

後來Lilian Baylis的兩間劇院各有表演重點:Old Vic主打戲劇和歌劇,Sadler’s Wells以舞蹈為主。1931年芭蕾舞團跟著搬到了Sadler’s Wells,改名為Sadler’s Wells Ballet,成為今日Royal Ballet、Birmingham Royal Ballet和Royal Ballet School的前身。

第二次世界大戰是舞團的轉捩時期,某種愛國情操發酵下的勞軍慰民活動,讓原本一週表演兩次、僅有特定觀眾群的舞團,成了一週演出達九次之多的全國性舞團,大大提升芭蕾對觀眾的吸引力。在戰時,舞團與觀眾產生緊密連結:一方面起於戰亂的娛樂需求,另方面芭蕾之美在當時確實新奇,同時舞碼的故事也有助釋放昇華戰時生活的恐懼。

大戰結束後,位在Covent Garden的Royal Opera House在1946年重新開幕,邀請de Valios的舞團常駐,具國家級舞團的象徵意義,紀念性的首演作品為Margot Fonteyn領銜的全本睡美人。到了50年代,它成為世界知名舞團之一,在1956年獲頒皇家認證標章(Royal Charter),正式名為Royal Ballet。

Royal Ballet成立二團長駐於Sadler’s Wells,定期在Sadler’s Wells演出,也巡迴公演。1990年二團搬到Birmingham,成為Birmingham Royal Ballet;1997年脫離Royal Ballet體系,並有自己的附屬芭蕾學校 (Elmhurst School for D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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