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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想起心目中的三大邪美(魅)型男,就興起寫這篇怪胚文的念頭。

DavidBowie eyes.jpg Helmut Berger The Damned Udo Kier signature

邪,因為他們的眼神和擅長扮演的角色少不了邪氣和冷酷的氣質;美,因為長得有不輸女人且跨越年齡的風韻;型,因為這種型不是一般人摹仿得來,也不常在眾生中找到。綜合整體來看,就是一個魅字 - 如鬼魅般謎樣的魅力。

David Bowie

相信嗎?當年魔王迷宮的David Bowie電到很多小學生。

david bowie jareth crystal ball.jpg

開始研究這謎樣的魔王後,發現這魔王歷年演進的造型還真是「超越魔王」。

David+Bowie oh you pretty thing.jpg album-the-best-of-david-bowie-1969-1974.jpg Bowie 1974 1979.jpg album-best-of-david-bowie-19801987.jpg david_bowie.jpg
david bowie older 1.jpg

美、邪、魅的多變造型風格背後,David Bowie有更多議題要透過音樂來傳達。

david bowie glam rock.jpg david-bowie-ziggy-stardust-.jpg

最吸引人的還是Bowie引領之Glam Rock潮流的時代脈絡:既有價值的崩解與自我認同的混亂。Bowie的美貌與妝容背後,顛覆既有框架(尤其在性別認同的部份),男女、男男、女女,事情不再有絕對也沒有相對,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就大膽去做。你可說那是前衛,你也可說那是不在乎任何後果的頹廢行徑。但妙的是,Bowie是Glam Rock風潮次文化的推手與舵手,卻也是率先自我閹割、終結Glam Rock的殺手。帶著相同的迷幻藍眼睛,Bowie以新的造型在舞台上扮演另一個角色。

從Ziggy......
David Bowie Ziggy.jpg
到White Thin Duke......
david-bowie-duke-vest-2.jpg

有時感到唏噓的是,ㄧ次又ㄧ次在次文化中所投射的「真我認同」,到頭來是否又只是消費文化中精心策劃、賣力演出的一場假面劇?這是個可以研究但沒有答案的謎。

Helmut Berger

相信嗎?很多人喜歡看Visconti的電影,是因為裡面帥哥超級多。

Helmut Berger 1.jpg

Helmut Berger是Visconti欽點一手塑造出來的極品(最後也成為他的伴侶)。

Helmut Berger的俊美其實很古典 – 金髮碧眼和穠纖合度的身型,如此優雅而細緻(不得不承認,電影中穿上納粹SS制服的Helmut Berger簡直帥得不像話…)。不過印象中,他沒演過什麼身心健全的角色。

Helmut Berger Helmut Berger The Damned Helmut Berger Helmut Berger The Damned Helmut Berger Ludwig.jpg

俊美到幾乎超現實的臉龐之下隱藏的是扭曲掙扎的內心,赤裸的身體總是在揭露人性中最不堪的禁忌。他的邪與魅來自一種激烈的矛盾性,碧眼中充滿冷酷與頹廢,接著引燃導衍出ㄧ連串的墮落、破壞和毀滅。

套句聞天祥對Visconti的註解:「用唯美煎熬靈魂,卻在死亡(或毀滅)當中,找到了極致 。」Helmut Berger的魅,有種悲劇色彩。

Udo Kier

相信嗎?只要你看過這對如鋼鐵般冷冽如碧湖般深不可測眼睛,你大概忘不了他的臉。

Udo Kier in red

我還是很習慣稱Udo Kier為Hans(Udo Kier在My Own Private Idaho片中角色的名字),因為那是我第一次看過這樣獨特氣質的演員。

Udo Kier in My Own Private Idaho
[Hans初出場,勾搭Michael: Do you want to be my friend?]

Udo Kier拍過的片有遍及各種類型電影,跨越不同國籍的製作,也經常在電視影集、音樂人的MV與廣告中露臉。

Udo Kier Portrait shot Udo Kier in advertisement

他那幾近透明的眼瞳好像帶著看不盡的故事,加上濃濃又噥噥的德文腔,有種異國情調與神秘感。

或許因為給人異於常人的頹廢沈淪印象,他是大導如Fassbinder, Lars von Trier和Gus Van Sant等人的愛將。你可說Udo Kier擔綱擔任主角並讓他展露頭角的作品似乎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片子,例如B級恐怖片與獨立製片的驚悚電影,用最極端的方式去探索邊緣人和偏差者內心的真相,呼喚對社會禁忌對抗的情緒。

我曾特別去看Udo Kier演出的「Andy Warhol’s Dracula」, 算是邪典電影(cult movie)的重要一支。整部片變態血腥暴力,拍攝手法又粗糙到有笑點, 劇情誇張得夠讓人吐血,唯一嘖嘖稱奇還真是Udo Kier的邪氣。

Udo Kier Blood of Dracula.jpg

而在一些演出如My Own Private Idaho中,他的邪氣以內斂的方式凸顯一個邊緣世界與主流世界互動的荒謬與無奈。

Udo Kier in Movie (title unknown)

每每看到Udo Kier的表演,謎樣的眼神是那麼冷酷、疏離甚至帶著輕蔑,彷彿真實世界與他無關;你想跟著他去看看,他所注視的脫序瘋狂世界。

邪美型男之魅

如果說正派優雅英國貴公子牽引少女的是浪漫憧憬,這些迷濛電眼之邪美(魅)型男投射的則是青少年深層的叛逆、無解的衝突與不知所措。

邪美男或許比英國貴公子更夢幻(脫離現實):他們不是童話世界的魔王,就是十八禁殘酷世界的吸血鬼或身心飽受摧殘的偏差人物。褪去邪謎表象之後揭露的卻是讓人愛憐、同情甚至感同身受的脆弱、曖昧和矛盾。

我雖無從得知這些邪美型男在戲劇中的表現(presentation)重現(represent)他們邪美外表下的真實人生與性格到什麼程度。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邪美型男的迷濛眼神重現(represent)許多真實而深刻人生過程,指明曾經陷入的窘迫處境和瀕臨崩潰的瞬間,呼喊著對「異己」的恐懼、嘲弄、批判或反抗。

2012年的第一篇文寫出這樣的內容,也是夠黑暗陰沈的。(自我解套:停止任何心理分析或社會現象的洞察)就當作是出自純視覺系的耽溺來欣賞邪美型男之魅吧……

延伸閱讀:
關於「華麗搖滾」Glam Rock
David Bowie之Glam Rock代表作 Ziggy Stardust
關於「邪典電影」(cult 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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