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旅行和藝術可以自己決定

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打算好好看看香港，從最早的泰港旅行團走馬看花到商務出差，二十多年來，香港經歷許多改變，仍舊是個新舊東西交錯融合的忙碌大都會。

上一次到香港是參加某大消費品客戶的regional team workshop，大多的時間都關在怡東酒店開會研討，會餘的娛樂活動則在Hong Kong Team和Regional Team的做東下到太平山上的高檔餐廳賞夜景兼聯誼，續攤組去蘭桂坊喝幾杯。好個國際專業知識工作者在香港會做的事！那時我感覺香港正漸漸從九七回歸的「預期劣化感受」中釋懷，在較中高階社會中流盪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態，能撈能賺能享受的就盡量，與他們短暫相處，倒也覺得活力開心。

事隔五六年，再次走出香港機場，香港又變了，卻讓人有些空虛。

不落地

這次我只在香港島混，沒有特別目標，隨便走走看看。如果說東京有座連結電車地鐵各站的地下城，香港島就有條空中走道，你可以從A大樓走到B大樓，A百貨公司走到B百貨公司，完全不需要落地。某種程度這算是一種城市「散策」的好去處吧？再也不用被路上擁擠的車潮人潮所擾，沒有紅綠燈也不需要忍受喇叭聲，走起來還蠻愜意的。

中環一帶的午間盡是套裝筆挺、儀容精緻的金融界專業人士，人人拿著名牌包外出用餐，步伐有力，神情自信。看此光景，你容易感受到香港似乎仍保有它獨特的地位和優勢 –國際化而進步的金融重鎮、優秀的人才、還運籌帷幄著世界重要的生意。中國的崛起，對香港的發展似乎是助力而非阻力。

不過這是否也是不落地的ㄧ群呢？

馬路邊的清潔工，提著破塑膠袋步伐緩慢的老年人們，還有許多角落的人們，可ㄧ點也稱不上光鮮亮麗。茶餐廳、大牌檔、速食店還是座無虛席，但似乎少了點悠哉味和香港人曾有過的「自在」。老闆忙著做生意出菜，招呼制式化而略有不耐；客人們要嘛是慕名而來的，要嘛是要趕緊打發一餐或短暫忙裡偷閒好繼續上工打拼去的當地人。

站在高空不落地，到底是把地面上的種種看得更清楚，還是看不到不同高度的現況呢？從我的「空中走道」漫步的好幾個小時，恐怕無法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