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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fman Ballet 是 Boris Eifman 於1977在聖彼得堡創立的芭蕾舞團,在紮實的古典芭蕾底子與傳統之上加入創新的現代元素與劇場張力,同時在舞台與背景設計上結合戲劇與電影的手法與技巧,呈現多元豐富的舞台經驗。

儘管有著創新的內涵,Eifman Ballet 初期在俄國並不受好評,除了政治壓力外,當時的俄國觀眾仍然執著於傳統古典芭蕾的形式。但是到了80年代末期,隨著政治改革逐步開放與國際關係的緩和,Eifman Ballet於全球巡演中建立聲譽,雖然時常被拿來與傳統經典的基洛夫或波修瓦相比,但其創新、自由流暢與感情豐沛的表現方式,為其建立獨特風格與成功,深受觀眾喜愛。

Eifman Ballet 的舞碼多元,這次要談的是柴可夫斯基生與死。這齣舞碼在1993年9月12日於聖彼得堡首演,至今已成為Eifman Ballet 的代表作品之ㄧ。2005年的12月,Eifman Ballet也來到了台灣。(又是拖了太久太久的觀後感)

舞作內容

第一幕
開場看到的是頻死的作曲家,幻影和苦痛削弱著他的意識 – 仙子、發狂的妻子和他潛意識中的另一個自己糾纏著,過往的陰影似乎無止境地折磨著他。

接著時空回到作曲家年輕的時候,當他獨自漫步在聖彼得堡寒夜的雨中,和善的貴婦Nadezhda von Merk(梅克夫人)對他伸出援手,不僅是支助他實現自己藝術創作之夢,還介紹他名媛Antonia Milyukova。此時的作曲家似乎意氣風發,在名流中如魚得水,但內心真正的渴望卻與現實激烈衝突,突顯深層的空虛與無助。此時就像黑天鵝在腦中徘徊般揮之不去的黑霧,唯一的救贖就是創作中的白天鵝,帶給他平靜與合諧。然而,在創作的過程中,真實生活的妻子與其他事務卻毫不留情地擾亂音樂,岔亂思緒。在現實、理想、理性、潛意識中不斷地掙扎與抗拒,轉化象徵於創作中的人物,黑白天鵝的對抗,Rothbart與純情王子的戰鬥。雖然在梅克夫人的支援下,創作獲得肯定短暫地解救作曲家在精神煎熬中的沉淪,但更令作曲家痛苦的是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 – 另一個自己,一個面臨禁忌誘惑的自己。

第二幕
在華爾滋的樂聲中,人群對舞著,如同每個人都需面對著自己的人生與命運般。而作曲家面對的是美與慾、靈與肉的拉倨,內心的空虛與生命意義的減退將作曲家推向毀滅,對他而言,或許了結才是解脫。如同一場牌局,勝利的歡愉與挫敗的忿恨僅是一卡之隔,裸身的年輕男子在牌桌上展示著魅惑,作曲家雖伸手欲觸,但命運之輪的轉動總將勝利推向最後的贏家 – 黑桃皇后。對作曲家來說,只有死亡是最後的救贖,邁向永恆的方式。

很久沒有看完一場表演後熱血沸騰、精神亢奮,我十分喜愛這齣舞碼,有很多原因。

音樂
總是著迷於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作品,舞劇由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串連,著名的第五號與第六號交響曲作為主軸,訴說著柴可夫斯基悲喜交雜的一生。有激情有沉靜,優美的旋律讓人總是豎耳傾聽,但本身就已經精彩的音樂卻也與舞蹈相應成趣,強化肢體的張力。

跨文本的呈現
以柴可夫斯基的音樂搭配另ㄧ種表演形式「舞蹈」,同時以柴可夫斯基著名芭蕾舞劇的符號與象徵意象柴可夫斯基人生的時間點。天鵝湖中的Odette和Rothbart,純真理想與邪惡慾望的交纏;年輕的王子帶引著對於青春與美麗的想望;黑桃皇后的牌桌,人生如豪賭的毅力或絕望。

肢體語言
舞蹈架構於古典芭蕾的延伸和優雅,同時多了現代舞的強弱對比、彈性和張力。在優雅的肢體中有時帶著劇場演出的爆發力或沉靜,呈現柴可夫斯基內心自我欲望、社會價值、抑鬱、熱情間的掙扎交錯。獨舞、雙人舞與群舞中透過肢體展現角色互動,在帶出人物意象彼此的關係連結外,動作與身體的延展變位在視覺上亦呈現不同的效果,將人體與背景、道具、乃至於整個舞台,形構出另一個劇場的畫面。

男男雙舞
多年來音樂史研究者常提到柴可夫斯基的同性戀傾向,Eifman對此的解讀是:「同性戀是柴可夫斯基的本性…..也因為他本身是極度宗教虔誠的,同性的情慾不啻帶來極大的壓抑、掙扎與矛盾。」所以在舞作中,Eifman傳達了柴可夫斯基這部份的心路歷程,透過男子雙人肢體的相應與延續,象徵作曲家自身與內心慾望的交纏。這部份的編排當然也是反應柴可夫斯基生與死的重要元素,形影不離的男體,交纏不分卻又試圖脫離的拉扯,肢體的美感與情緒的帶動把觀眾引領至作曲家的內心世界。不可諱言的,光是兩個姣好面孔與姣好身材的男舞者在台上展現舞技與投入情感的演出足以讓人熱血沸騰了。

期待Eifman Ballet下一次造訪台灣,也期待看到其他舞者演出這齣精采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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