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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舞風2010 Akram Khan – Gnosis
新舞台
2010 5/22 8pm

自從看過Akram Khan的零度複數後，我就對於Akram獨特的身體訓練極感興趣，這次新舞風帶來Akram的Kathak獨舞演出，我幾乎不須思索就買票。

上半場是Akram的古典卡達克舞獨舞。隨著Tabla和Sitar琴與Fareem Mahar的吟唱，營造出恍如處在異國的氛圍。Akram穿著改良式的北印服裝，緩步伴著腳上的響鈴出現在黑暗的舞台上。突然間Akram開始ㄧ連串動作， 手腕手臂、身體和關節之靈巧，處理快速的扭轉與縮張動作之時，柔中帶剛，剛中帶柔，急速旋轉又嘎然而停穩若泰山。我雖然不熟悉卡達克舞的細節，但就身體能力的表現，確實是奇技也確實是炫技。

在欲罷不能的激烈掌聲過後，中場時同行的朋友說，這下子你有很多東西可以寫了吧？其實心中的旁白是，真不知道要寫什麼……

卡達克舞，跨越遙遠的文化時空距離來到台北的舞台。我知道卡達克是說書的舞蹈，所有的手勢指法都代表著意義，就像啞劇ㄧ樣，搭配著表情和流轉的眼神，訴說著印度幾千年前的故事。這文化的距離，讓我感受到的敘事力和戲味十分有限微弱，大多從舞蹈動作本身與音樂去欣賞Akram的表演。（或許Akram也只意圖表現純舞蹈的部份？）雖說是古典卡達克舞，Akram的身體線條與表現的風格已經「現代化」，成為能夠適應中大型現代表演藝術場地的形式。卡達克舞所訓練出的身體讓Akram的上身和上肢有非常奇特的柔軟度卻帶著強大的尾勁，彷若擲出的鞭子，延伸能力、動作範圍與使用的力量想要成就的是現代舞蹈的表現力。 腳法相較於他的身體，是較弱的部份，質地、彈性和自在的感覺應該可以更細膩而自然。

至少這是我的感受。不過，Akram跳舞，好看，真的好看，只是沒有太多感覺。

下半場才是真正為名為「靈知」的舞碼。賣點在Akram的身體和日本太鼓女鼓手的多元才藝，舞蹈本身可以，但比起上半場，我更沒感覺。摩訶婆羅達文本的深度、「靈知」這個抽象的哲學概念，加上印度文化的時空距離，遙遠，真是遙遠。我甚至放棄詳細去觀看和貼近舞蹈與音樂的細節，變得無意識只用感官去sense整個劇場空間如何轉變。Akram的身體出現轉變， 從東方走向西方，匯集出跨國界而無國界但專屬Akram的當代動作語彙。舞蹈文本對我來說變成從已知走向未知，Akram像個纏繞著女主角的潛意識，讓女主角揮之不去又無法面對，他似乎又如同我的意念，想要進入這個作品，卻無法探究深處，總在表層和邊緣打轉。

摩訶婆羅達最終成為一個對我來說不代表任何意義的符碼，成為一個異國情調的名詞。而靈知，仍舊無從得知。

儘管Akram在演後座談中一如往常侃侃而談，能夠非常清晰而邏輯地傳達溝通他的創作理念和身體想說的意念，而我也能夠理解認同。不過整體來說，Akram企圖從這個演出表達出的形而上意念，我感受與解讀到的卻多是形式和形體的力與美。

但也足夠了。

延伸影音：
Akram自己說明卡達克舞的傳統與藝術元素。最終有段Akram與他老師一同表演的小段落，可以清楚看到所謂guru的古典和Akram的現代accent之間的差異。


延伸閱讀：
零度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