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旅行和藝術可以自己決定

上一次去峇里島已經是1991年的往事，是一次印尼旅行中的一小部份，當時年紀小，跟著旅行團大概也沒什麼探索嘗新的機會，感到有點羞愧，我竟記不得太多細節。所以這次的峇里島自助行竟然有種首次到訪的期待感。

出發前本來有點擔心，因為幾天前雅加達發生了自殺炸彈客恐怖攻擊事件，也聽說峇里島機場取消禮遇快速通關，提高安全警戒層級。但峇里島畢竟是個觀光渡假勝地，少了觀光客就少了收入。一天過後，一切恢復正常。

峇里島的機場不大也不新，但一下飛機就是一種輕鬆的空氣瀰漫，陽光、磚紅色印度教式的建築元素，特色顯著。這個以觀光業為生的地方，好像所有事都讓人感到友善：乾淨的地板和廁所，微笑的海關移民局人員，清楚的英文標示等等，不太有障礙和不愉快。

這幾天會供我們諮詢求助的中文導遊其實是個爪哇人，但中文講得很好，他完全是為了工作而學的。偶爾聽到其他國籍遊客的導遊說話，也聽得出他們的流利外語能力，英語、德語、日語、西班牙語等，都說得很道地。而司機先生們也都有基本的英語溝通能力。整體來說，峇里島的軟硬體觀光基礎建設都有一定水準，一般人對觀光客十分友善，也大多願意提供協助，也盡力滿足觀光客需求，容忍觀光客的無知或無禮，整個島嶼似乎都有種要讓客人獲得完美旅遊體驗的共識。

對於觀光客，面對這樣友善的旅行環境，卻不得不去接受一些不算公平的做法。很多消費的產品服務都是有兩種價目的 --- 觀光客版和在地版。有導遊出張嘴說一說，你大概可以要到介於觀光客與在地客中間的價位。海灘按摩，開價十幾萬，殺到六、七萬算合理，五萬是好價錢。市場小販最好從兩成價錢談起，五成成交勉強可以接受。大小事都可以談折扣，就看你敢不敢出價，要出到什麼程度。有人喜歡這種討價還價的樂趣，但對於比較不會比較、找門路挖便宜的遊客，在價期中卻得平白付出其實可以不用付的錢。總之，價值自在人心，既然來度假，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開心就是無價。

我不難理解為何有那麼多歐美人士和日本人，帶著家當家產，到此成為峇里島的新住民。氣候好，消費低，具備一定的基礎建設，獨特的文化歷史背景，人民和善，與世無爭般的平和社會(如果別和恐怖份子扯上關係)。即使不長住，峇里島都還值得分成好幾次、不同旅遊度假主題，多次探訪。

或許所謂峇里島生活可以從「很少看到時鐘」這件事稍知一二。或許，峇里島就是個不在乎時間的地方，悠閒度日的意思是看著日出日落，等著自己生理時鐘的變化，不需要時鐘就知道何時該起床、吃飯、睡覺了。

天性閒不下來使然，排出的行程還是滿檔，遊玩、吃喝、購物和spa滿檔，腦袋裡還不是真正峇里島風的思維，總避免不了必須掌握時間的約束，腦袋中設著鬧鐘器，免得錯失出海的時間、spa和晚餐預約。不像許多人到了峇里島享受的是「呆呆」型的度假安排，完全拋開時間。或許那才能深刻體會到峇里島的閒適放鬆的樂趣。